扎根中国,经世致用,传承发扬复旦经济学研究传统,以科研服务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始终保持专注与纯粹之心。这,是宋弘的学术之道。
“站在巨人肩上,眺望远处风光”
90后青年教授宋弘,如今依旧习惯背着双肩包行走校园中,与十几年前在复旦读书时的打扮相差无几。若要追寻这位学术新星的学术起点,答案便是复旦。
面对课堂上的孩子们,宋弘偶尔会生出恍惚之感——2009年,一位性格腼腆、爱好广泛的浙江姑娘考入复旦经济学院经济学系,同样眼神懵懂,充满期待。
宋弘既喜欢自然科学的精妙逻辑,也对文史社会学兴趣盎然。经济学不仅科学严谨,兼具社会历史的人文情怀,还能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一下牢牢吸引住了宋弘。
复旦经济学院教授、公共经济系系主任封进很早便对宋弘印象深刻。这个刚上大三的女孩常常出现在学院组织的各种讲座现场,表现出浓厚的学术兴趣。
也正是在封进的“社会保险经济学”课上,宋弘完成了一篇有关公立医院和民营医院竞争的小论文。回头来看,这个研究略显稚嫩,最终也没有发表,却难掩一个年轻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当时为了手动录入数据,宋弘经常整天泡在图书馆自习室,但她乐在其中,丝毫不觉艰苦。为了验证参考文献中提到的问题真假,宋弘采用“笨办法”——挨个打电话求证。
这份“较真”,和老师的以身作则不无关系。“封老师对小细节格外重视,她现在还经常去全国各地的医保局做调研、拿数据,我很佩服她这样求真务实的学术精神。”宋弘说。
激发学生科研兴趣,做好“学术引路人”
从复旦毕业后,她赴本科期间出国交换的学校——新加坡国立大学修读博士,期间确定了自己的研究方向:中国背景下的人力资本与劳动经济学相关问题研究。
读博后,她方才意识到相较于本科期间轻松而难忘的科研尝试,博士期间的学术研究和此前大相径庭。“有时要经过好几年的努力,才能看到一丝回报。这个过程中,需要有持之以恒的付出、不言败不放弃的品质,也需要有平常心来面对。”
劳动经济学关注人本身的发展,宋弘对此非常感兴趣,她积极拓宽合作研究的边界,参加各类国际学术会议和学术访问。博士刚毕业,她就在劳动经济学的重要刊物Journal of Labor Economics(《劳动经济学杂志》)发表了论文,这是当年非常少有的关注中国人力资本问题的研究。2017年,博士即将毕业的宋弘在参加美国AEA经济学年会时顺利拿到了母校的offer。
2018年,回到母校任教的宋弘开始为本科生开设“劳动经济学”课程。延续前辈们的教学风格,她在授课过程中讲求理论与实际的充分融合。比如介绍双重差分模型时,宋弘以“复旦食堂对访客开放”为例,利用现实的例子形象介绍经济学研究中经典理论和概念。
“如果有同学对做研究感兴趣的话……”这是宋弘课上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小到实证模型的参数和代码、大到论文框架构思,面对学生,她乐意当一位贴心的“科研引路人”,将心比心为学生提供“解题”的智慧和方法。
“从事经济学研究兴趣很重要,如果学生们能做出一点成果,或大或小都是一种鼓励。”在她的点拨与帮助下,不少学生对学术研究萌发了热情与兴趣,选择国内外名校继续深造。
扎根中国经济社会,做“经世济民”的研究
复旦经济学科有着“经世济民”的学术传统。回到母校的宋弘,更加重视扎根中国现实,“从现实中来,到现实中去”成为她开展学术研究的底层逻辑。
与大师同行,是宋弘快速成长的一大动力源。她谦逊表示,自己的许多研究都得益于前辈们的指导与合作。
宋弘和张军教授的合作研究关注中国精准扶贫与农村人力资本积累问题,尝试从扶贫攻坚角度理解中国经济增长,在经过六年打磨、三年审稿后,发表于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 Economic Policy(《美国经济杂志:经济政策》)。她和罗长远教授的合作研究从劳动力市场角度关注一带一路、中美贸易摩擦等系列前沿交叉问题,在国内权威期刊《经济学(季刊)》上先后发表三篇论文。她与封进教授合作的研究,关注社会保障、医疗保险等现实民生问题,多篇论文发表在《经济研究》、《金融研究》等期刊……
“问题导向、知行合一,经世济民、追求卓越”,这是经济学院的院训,是复旦经济学科百年精神传承的注解,也是宋弘对自己的期待和要求。除了为国家或地方政府部门建言献策,相关资政成果被采纳并在国家级重要资政刊物发表外,宋弘还积极开展校企合作,通过科研为目标群体带来切实福利。
宋弘偶然发现陕西师范大学教育经济团队在中国中西部农村地区开展大量的人力资本随机实验,很受启发也非常敬佩,便主动联系,多次请教与合作。如今,双方开展多项合作,研究覆盖了我国欠发达地区100多所中小学和100多个乡村,研究结论对于当地的教育质量改善具有启示意义。
数不清为数据或模型而失眠的深夜,风雨无阻出差调研的艰难时光,努力打磨六七年的论文在审稿修回三年后被拒稿……一系列科研成果的背后,更多的是挫折和困难。
“真正的学术研究是一条充满不确定性的道路,找到一个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领域非常重要。这样即便有时觉得疲累,也能有动力坚持下来。”这是宋弘保持科研热情的秘诀,也是对希望从事学术研究的学生最真挚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