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三候:“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麦秋至。”小满节气后,苦菜已经枝叶繁茂;一些喜阴的枝条细软的草类在强烈的阳光下开始枯死;在小满的最后一个时段,麦子开始成熟。夏季正是北方冬小麦成熟的季节,而秋天是谷物成熟的季节,因此古人称初夏为“麦秋”(麦子成熟的季节)。
小满之名,有两层含义。《说文解字》曰:“满,盈溢也。”南方地区雨水渐盛,江河至此小得盈满。而在北方,小满节气期间降雨较少甚至无雨,这个“满”指的是小麦的饱满程度。小满,是指麦类等作物的籽粒渐见饱满。
小满前后梅子和枇杷黄熟。南宋诗人戴复古在《初夏游张园》中写道:乳鸭池塘水浅深,熟梅天气半晴阴。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圆润艳丽的枇杷十分入画。据说吴昌硕画枇杷果时常一笔圈成,趁纸未干时画上墨点,枇杷顿时有了汁水淋漓的质感。白石老人也喜欢画枇杷。上海博物馆里藏有虚谷的《枇杷图》,画面上数枝交错挺立的枇杷,画家用的是逆笔、枯笔,果实的设色却明丽,空荡荡的背景正是虚谷一贯冷峭清奇的风格。
小满节气民俗主要有“小满动三车”、祭车神、抢水、祈蚕节、食野菜等。“三车”指的是水车、油车和丝车。“三神”则对应水车车神、油车车神和丝车车神。祭车神是一些农村地区古老的小满习俗。《清嘉录》中记载:“小满乍来,蚕妇煮茧,治车缫丝,昼夜操作”。古时小满节气时新丝行将上市,丝市转旺在即,祈蚕节寄托了蚕农和丝商满怀的期望。
食野菜也是小满的风俗。苦菜清热去火,是中国人最早食用的野菜之一。唐代的刘长卿就曾在题为《小满》的诗里写过“时人但只餐中饱,莫忘旧时苦菜黄”。
小满之后并无对应的大满。中国人信奉“满则溢,盈则亏”,凡事盼小成而不求大全。我喜欢“小满”这个蕴含着哲思的名字,享受过程,小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