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观新闻:张文宏:前浪、后浪,都是一个浪

作者:彭德倩摄影: 视频: 来源:上观新闻2020年5月27日发布时间:2020-06-02

复旦建校115年科学报告会上,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为学子做了题为《不确定疫情下的防控决策》的报告。这其中,他透露,在与全球科学家针对疫情防控进行交流时,美国专家问他最多的两个问题。

直播视频截图

全球新冠病毒感染者的病死率,跟SARS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2%

张文宏给了疫情一个“不确定”的定语。正如市里专家讨论会时候他说的,现在对疫情下一步走向进行精准预测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会重启互通。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第一个原因就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一个病毒,它的传播力是如此之强,同时还具有一个非常高的病死率。

现在是2020年的5月份,根据最近一次疫情报告,可以看到全球的感染人数已经达到了450万,死亡人数接近30万,那就意味着它的病死率达到了接近7%这个水平。而2003年的SARS,它的病死率是9%,也就是说,新冠的病死率跟SARS之间的距离现在仅仅只有2%。

很多人说流感很可怕,传播如此之广,也造成很多人死亡,但是流感的病死率据美国的统计,基本在0.1%到0.5%之间。若按此来计算,现在新冠肺炎的病死率是流感的几十倍。

与此同时,它的传播率也远远超过了SARS,SARS到最后全世界的感染人数只有1万左右,现在全球已经有450万人感染新冠病毒,将来会不会达到千万的水平,目前也未可知。

中国抗疫:“击破”帝国理工学院模型

“今天回过头来看,武汉封城的决策做得实在太好了。”张教授说。

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的学者曾发表论文,为中国疫情发展的多种可能性建立了传染病预测模型,涵盖四种可能性。

其一是,什么措施都不做,上海最终可能有80万人感染新冠病毒。

其二是,如果只对武汉采取措施,上海“不动”,则上海最终感染人数可能达到20万人。

其三是,如果同时上海采取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紧急响应,严查严防,则最终感染人数可能控制在29000人左右。

然而,这一依据传统数学模型计算的结果,却被中国发生的现实击败了。目前上海本土病例数在350个左右。

对此,世界都很惊讶。

“最近我跟国际上的学术交流非常多,”张医生说,他与跟哈佛、耶鲁等一流的公共卫生学院相关专家进行过一些学术讨论,就是讨论了传染病防控数学模型为什么在一定条件下有可能会失效。最终,一系列数据带来比较有说服力的答案。

在同样一个疫情的全球防控过程中,为什么不同城市的防控策略最终会产生不同的结果,背后是什么样的科学支撑呢?

图表数据比对显示,上海病例中,包含从武汉输入的一代病例,以及其后的二代、三代病例。其中,随着病例峰值变化,全过程里二代病例产生的量非常少。

“可以说,我们的城市采取了一个非常好的防控策略,这个防控策略就是说要早起发现每一个病人,给病人进行了饱和式诊断测试,也就是生活对每一个输入的疑似病人进行饱和式诊断,对他所有密切接触的人进行饱和式的追踪,把每一个病人都找到,就有可能在这个疾病的非常早期把它防控住,所以我们这里二代病例、三代病例非常少,”张文宏教授说,把追踪做到最极致的时候,会取得你想不到的效果。

美国专家问得最多的两个问题

张文宏透露,两个问题是与美国专家讨论时,他们问得最多的。

一是,为什么对密切接触者的追踪能做得如此彻底?

二是,为什么在中国,大家真的能做到在家里待两个星期尽量不出门?

“我告诉全球的一些专家,英国的、美国的、澳大利亚的、法国的、整个欧洲的,还有加拿大的,我就告诉他们,中国这次防疫的策略不仅仅是动员医务工作者,还包括对民众的科普、社区工作者的发动、海关人员的参与等等……事实上,在这次战疫当中,中国几乎每一个人都成为一个防疫专家。”张教授说,此外,跟民众的及时沟通也成为这次防疫中一个非常大的重点。

“在这里,我要特别提一句,在这次疫情当中,最核心的力量发生了一个改变。疫情发生之初,我们这些年纪比较大的医生都觉得,SARS的时候我们比较年轻,现在SARS再次来临,舍我其谁?但是这次面对着汹涌而来的疫情,独当一面,最辛苦的,是我们的‘80后’和‘90后’。”

他这样总结,“我们每次讨论前浪、后浪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前浪、后浪,前浪、后浪都是一个浪,大家都是构成我们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

制图:实习编辑:何叶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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