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中放学的一个下午,闽南的夏末总是多雨的。与朋友走过熟悉的三角梅树下,谈论过去常提及的人,每次都能激起共鸣或分歧,但这些都不重要:多年以后回想起的,几乎只剩下雨后的红绿灯反光,和一两个朋友等公交各自回家。想起它们,就像有漩涡暗暗地下沉,即将触及更多渴望被想起的事情。
晾干雨伞,卷起
摩挲如石砾辗成沙。
你将走入三角梅的翻涌中,
不似皮带纹路交杂不一,
它们有同等的明度
且眉睫下垂,细密地
通过谈话的滤网,残渣
总会在第二天消失。
就像忘记一首儿歌的开头,
没有人费心去除它,
却不断在复明中匿名。
近期我也会绕城半天,
专走盲道,联通被孤立的
脚心,此时沿街店铺
气味开始活跃,但也迅速同化,
尺子般,我走向温度收场的小区。
需要分离像蜂群劳作,
盛装各自新鲜的秘密,换来
一个真诚而有力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