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赐给我的礼物,想要好好珍惜。每次写都是痛苦的编织,但能感到不可言说的东西在深处慢慢充盈。
后来,你一个人走回了家。
坐在镜子里,则又是很久以后的事。
我仔细地辨认那些
你为我在容器内缝制的花朵
发现它们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
十一月,我们也一前一后在街市上游荡
就像两只无家可归的小蜘蛛。
因为我始终觉得,一生编织的种族
也需要裁断的一只。
所以被润湿的夜晚,我顶着风睁开眼睛
列车从我们上空驶过,雨水滴落
在记载燃烧的活页素描,冲散了一段距离。
剪刀生锈了,我才想起你应该是
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推开门
告诉我紫角叶已经落市。因为马上
就要游回一个年迈的夏天。
他们都回去了。我想了想,
打开工作台上的小壁灯。坐在镜子里
给自己罩好了围布。在外面,车流闪过
一段尚不久远的时节。我听你谱的歌。很用力地
很安静地。声音折断,就会慢慢长成两个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