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生平:
1964年生,汉族,著名植物学家、生物学博士,中共党员,复旦大学研究生院院长,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西藏大学校长助理,中组部第六批、第七批、第八批援藏干部,全国先进工作者。
主要研究领域为分子进化与生物信息学。发表SCI核心期刊论文180余篇。三次荣获教育部自然科学一等奖。一次获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
钟扬语录:
要把学生造就成一种什么人,自己就应当是什么人。
我希望我的学生就如这生长在世界屋脊的植物一样,坚持梦想,无谓艰险,终有一天,梦想之花会在他们脚下开放。
创新的心永远无法平静,只要心在不断飞翔,路就不断向前延伸。
他,人送昵称“钟大胆”
9月27日的上海,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门口挂着这样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横幅上写着:留下的每一粒种子都会在未来生根发芽——沉痛悼念钟扬教授。学院建筑的另一头同样挂着一条悼念钟扬的横幅,横幅边上还挂着几排白色的千纸鹤,在风中飘荡,无声地述说着师生们的哀悼。
自2001年自愿请缨成为西藏大学的一名普通教授后,钟扬便已习惯在西藏与上海之间来回奔波。他在西藏采样、保护与研究西藏地区的植物资源。这不仅需要钟扬带领团队野外考察,还需要收集各类种子,盘点“家底”。事实上,每年为了采样,钟扬都会带着团队至少走3万公里。其间,对于可能会遇见的危险,钟扬了然于胸,但他从未怕过。
从阿里无人区到雅鲁藏布江边,从藏北高原到藏南谷地,无论何种险境,不管高原反应多么严重,只要有助于研究,钟扬都会亲自带着学生去采样——在过去的16年间,每一次入藏钟扬都会有一两种高原反应,长期高原环境对钟扬的心肺功能都造成了损伤;在艰险的盘山路上,钟扬也曾多次看到过往的车辆在他眼前冲出路基,掉下悬崖……天性乐观的他每每出差回来还总爱用开玩笑的口吻与同事、学生聊起自己遭遇或者看见的险境。为此,钟扬还得了这样一个昵称:“钟大胆”。
“钟老师曾遇到过那么多危险的事,他都躲过去了,怎么这次就躲不过去了呢?”钟扬的学生、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师赵佳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哽咽道,“所以一开始我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愿相信,觉得一定是谣传,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师兄正式通知我们,我们才知道钟老师真的走了。”
他,挤出时间就工作
一年365天,钟扬的工作日程表总是排得满满的,他或是在西藏采样,或是在复旦大学的校园内忙碌于行政与教学工作,又或是穿梭于各种讲座为大众进行科普。
为了能尽可能挤出时间工作,钟扬习惯于利用时间碎片工作,他会在等人的时候写文章,也会在飞机上写文章,还曾在主席台上偷偷写文章。赵佳媛形容道,“我们总要两个人才能比较轻松地拎起钟老师的双肩包,他却一人就能背着去各地出差、出野外。那个双肩包里藏着的是大忙人钟老师见缝插针的各项工作内容,是他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各种手稿,是他工作30余年来的心得体会,是他工作中的最好见证。”
青藏高原有超过2000多种特有植物,但全世界最大的种质资源库中,还没有西藏地区的植物种子。2001年,钟扬只身前往青藏高原,寻访植物标本,从此与西藏结下不解之缘。
16年间,他将全世界仅存的、在西藏的3万多棵巨柏全部登记在册,填补了这一领域的研究空白;他一年中至少行程3万公里,先后为国家种质资源库收集了上千种植物的4000万颗种子,对我国西南植物种质资源库建设和西藏生物多样性保护作出了重要贡献。
他,亦师亦友大暖男
“钟老师很细心,也很亲切,许多接触过他的学生同事都不约而同地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赵佳媛向记者追忆道。早年便是钟扬学生的朱彬更是记得:“每天工作结束后,钟老师都会做晚饭给我们吃,我负责买菜,女同学负责洗菜,钟老师负责烧菜。”那时,钟扬还未担任复旦大学研究生院院长一职,除了工作,他几乎把余下的时间都花在实验室里,与学生打成一片,“钟老师是一个特别朴素的人,他喜欢美食,却也只是尝鲜,点到即止,给我们做饭竟也是他休息的一部分。”
“我与钟老师认识多年,却从未看见他发急吼过一位同学,他总是谆谆教导,用劝勉的方式与同学谈心。一个月前我还与他一起吃了顿饭,聊了聊他去北欧参加研讨会的事,其间我们还互相开着玩笑。”朱彬说罢,语气低沉,“他总是那么乐观,或许他是过于乐观了。”
钟扬自己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任何生命都有其结束的一天,可我毫不畏惧,因为我的学生会将科学探索之路延续,而我们采集的种子,也许会在几百年后的某一天,生根、发芽,到那时不知会完成多少人的梦想。不是杰出者才做梦,而是善梦者才杰出。”
钟扬的生命戛然而止了,可是“善梦者”钟扬的科学之梦还在继续着,并将一直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