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胡声起，我校越剧团的九位成员带来一曲《唱支山歌给党听》。越剧团创始人、马克思主义学院退休教师程云裳因腿脚不便坐在前方，白底花衬衫搭着玫红色丝巾，银边眼镜后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位87 岁高龄的老人唱起越剧来依旧中气十足，唱调、动作都充满韵味。
6 月12 日的这场庆“七一”越剧联谊演唱会汇聚了我校越剧团、上海大学越剧团和我校老年大学越剧班的越剧爱好者们。自1992 年程云裳将一群热爱越剧的教职工和学生组织到一起，我校越剧团便始终活跃于校园和社区生活中，成员们发展兴趣爱好的同时，也通过各类演出活动为他人带来愉悦，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年龄不要去考虑，生老病死是规律，活着的时候要活得充实，力所能及为大家做点事情。”这是程云裳一直坚守的信条。
程云裳与我校的缘分从69年前就结下了。1950 年，18 岁的她考入我校合作经济系。1954 年1 月，她在我校历史系入党，至今已是一名党龄65 年的老党员了。一别学校三十余年，她于1990 年回到了母校社科部（现马克思主义学院）。她感念着学校的培育厚恩，母校是她内心深深的眷恋。
未老之心“闲不住”：唱越剧办学校，桑榆未晚尽光热
从联系各单位、安排节目、复印曲谱、组织排练，到确认现场矿泉水、话筒是否到位……为了6 月12 日下午的庆“七一”联谊演出，87 岁高龄的程云裳准备了一月有余，大小事务事必躬亲。“我有组织工作经验，也愿意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她调侃道，“退休之后脑子要一直动呀，否则就不中用了。”
“我这人闲不住的，待在家很闷的。”说起这句话时，程云裳眼中满是热情。1992 年4 月，在校工会的领导和支持下，退休后的她义务筹建了越剧兴趣小组，成员以教师为主，吸收在校学生参加。最初40 余人的“兴趣小组”不断发展，人数最多时达到百余人，现已更名为越剧团。弘扬民族文化，丰富校园文化生活和广大教职工文娱活动，是她办团的初衷。
27 年间，程云裳始终关心越剧团的发展，每次演出都会参加。“我本身就喜欢越剧，越剧的主要唱腔我都学了些。”她自豪地说：“要负责这个团，自己就要会唱、会编。”剧团成立十周年、二十周年之际，程云裳将剧团的经历编成了越剧唱词，配上《双烈记·夸父》的曲调演绎，送上了别出心裁的“生日礼物”。而在迎接香港回归时，她代表剧团邀请哲学系教授李成蹊作词《南天彩云飞》，又请越剧专业作曲家金笳副教授作曲、教唱，由剧团成员们集体演唱。
面向团员们学习越剧文化、提升演唱水平的需求，程云裳专门邀请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袁雪芬、徐玉兰、傅全香等来校作讲座，邀请国家一级演员茅威涛、赵志刚、钱惠丽、单仰萍、方亚芬、许杰等来作示范演出和艺术指导。“袁雪芬老师给我们讲越剧改革、越剧流派，讲自己的人生，我们很受教育！”忆起与越剧大师面对面交流的经历，程云裳至今仍旧非常激动。
在程云裳的带领下，团员们广泛参与社会活动，越剧团的“朋友圈”越来越大。27 年间，越剧团积极参与校居委会、兰花教师公寓居委会组织的文娱晚会，与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大学、上海大学、虹口老年大学越剧班、陆派沙龙以及外省市越友有着广泛的联系，更坚持每年慰问敬老院。他们用一场场精彩的演出把越剧艺术带给更多人，服务更多人。
马克思主义学院一位退休教师的夫人王宝玉，与程云裳做了近30 年的邻居，经常到演出现场帮忙。提起这位老邻居，她感叹道：“程老师坚持着这个爱好，这么大年纪了，每天在家里也要练半小时，钱老师也挺支持她。真的不容易！”
校老年大学也是程云裳退休后发光发热的“杰作”。受文科退休支部和退休教师协会委托，她筹建了首届校老年学习班，后来发展为上海退休职工老年大学复旦分校。1993 年2 月，校首届老年学习班正式开课，设医学保健、旅游景点知识、书法基础知识三个班。“我自己也跟班去学的。”她回忆道：“医学保健课最受欢迎，我请了长海医院的主任、副主任医师来讲课。”如今钢琴、声乐、舞蹈、书画、摄影、戏曲、拳操健身等十余门课程，更是给全市老年人带去了退休生活的丰富选择。
“我想为母校做点事情。”程云裳的工作很繁忙，想法却很简单。
师生之谊难舍下：做后辈表率，心境达观不止步
“我这都是假发了。”程云裳笑着说。心态始终年轻、积极，是这位耄耋老人给很多共事者留下的印象，从她的笑容中，很难看到她已遭受了几十年的病痛折磨———风湿性关节炎久治不愈，白内障导致视力大幅下降，1994年7 月又被确诊为胃癌，做了大手术，胃切除了70%，化疗、放疗持续了三年半……描述当时的心情，她没有表现出一丝消极和悲观情绪：“我不怕呀，我自己做班主任、辅导员的时候，学生生病我就跟他说不要怕，要在战略上蔑视它，战术上重视它，我自己也要做到。”
尽管头发掉完，饭也吃不下，程云裳仍旧保持乐观，配合医生积极治疗。出院后，她更是力所能及地开展工作。除了越剧团和老年大学，她还积极参加党支部、退教协、校友会等活动，并坚持爱好，每天练习半小时越剧，最近又在学唱京剧。
“家庭是社会的基础，家庭和睦最重要，家里要是不美满最麻烦了。”程云裳总是这样对学生说。对她而言，自己家被评上了“五好家庭”是一件重要的高兴事，奖状一直被挂在客厅墙上显眼的位置。“我的三个女儿都非常孝顺。”程云裳欣慰地说，又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惦念。提起先生，她笑得灿烂：“钱老师对我非常关心。我身体不好，眼睛也不好，他都帮我把牛奶倒好，菜给我端过来，开水倒好，提醒我吃药。”一瞥从客厅门前走过的先生，她又笑着说：“我结婚前把身体状况都告诉他了，我说你要考虑考虑好，他说不要紧。”一句“不要紧”，承诺了60 多年的携手、尊重与爱护。
数十年的教师工作让程云裳满怀对学生、对年轻人的喜爱。“要作学生的表率”这个信念深深扎根在她心中，激励她克服身体上的不便，坚持为学校、为学生服务。退休后组建越剧团，程云裳也有一点“小私心”：“这样我就能还和学生在一起。”时隔多年，她仍能清楚记得剧团里的同学：“当时有两个学生在剧团里认识，工作之后结婚了，还请我们去喝喜酒！”
谈及当代青年，程云裳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要自强不息，重要的是听党的话，听国家的话！我们的接班人啊，祖国未来依靠他们，希望寄托在青年人身上！”
文/ 何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