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下午,复旦大学中国金融家俱乐部和复旦大学经济学院联合主办的“中国金融•复旦之声”复旦大学中国金融家俱乐部秋季论坛在复旦美国研究中心谢希德报告厅内举行,活动受到复旦大学校友会的积极支持。本次论坛以“中国(上海)自贸区为中国带来什么”为主题,出席本届论坛的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周汉民教授发表了题为“上海自贸区的使命”的主题演讲。
其命维新,以开放促改革
中国改革开放三十五年的历史一言以蔽之就是以开放促改革。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不是无源之水,不是无本之木;自贸区的设立是改革开放三十五年以来,继五大经济特区和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的建立、上海浦东的开发开放和中国加入WTO之后掀起的第四波浪潮,我们要用开放扩大内需,用开放形成倒逼机制,用开放促进新一轮改革。特别地,我想用三组数字来说明第三波浪潮之后中国取得的伟大成就。第一是中国GDP的总量,2001年GDP的总量是11万亿人民币元,占美国GDP的比重只有13%;去年GDP总量是52万亿人民币,占美国GDP的总量是54.16%。第二是外汇储备, 2001年外汇储备大约是2200亿美元, 2012年外汇储备突破33000亿美元。第三是中国的外贸,2001年进出口总额是五千亿美元,2010年到三万亿美元。中国入世十二载的变化给予我们信心和勇气来建设上海自贸区。
值得欣喜的是,在这四波浪潮中,上海每次都站在潮头。 古训其实已说得非常清楚:“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由此可以看出,上海自由贸易区的使命就是以更大的开放促进更深入的改革。不过与前三波浪潮跨度十年乃至更长不同,此次改革更为急迫,作为先行先试的上海自贸区一期时间只有三年。自贸区没有现成经验可以照搬照抄,没有通行的规则可以一部到位,需要摸索前进。
三桩事:改革突显、谈判突破、政策突围
上海自贸区应当在三年内完成三桩事:可复制、可推广、升级版。进一步讲,就是改革突显、谈判突破、政策突围,核心是一个“突”字。
首先,中国已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改革正步入深水区,中国新一轮的改革开放需要顶层设计,即目标和时间表。“改革突显”是上海自贸区必须要坚持的主轴,它应成为中国的企业融入世界创新产业链的桥头堡,应成为世界看中国进一步开放,中国看世界进一步改革的窗口。我推荐大家看几本书,分别是《邓小平时代》(傅高义著)、《朱镕基讲话实录》、习近平主席在7月23日视察武汉时的讲话、李克强总理9月11日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的讲话,以上文献和报道体现了当前第四波改革浪潮的思想。
第二,我希望大家密切关注三个正在推进的国际谈判。在多哈回合谈判受阻导致多边贸易体制裹足不前的时候,美国开始主导世界经济贸易投资的新规则。第一是是从2009年开始密集推进的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议谈判(TPP),第二个是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TTIP),第三个是诸边服务业协议(PSA)。美国想要达到打破纯亚洲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稀释中国在世界和亚洲的贸易影响力的目的,这是美国重返亚洲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内外的压力正倒逼改革,中国须有能力和能量将压力转为动力,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应该试着对这三件事情实现 “谈判突破”。中美两国互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互为最重要的投资伙伴,三年内我们要突破的谈判是中美双边投资协定谈判(BIT)。
第三个重要的“突”,那就是“政策突围”。自由贸易区在中国是首家,在世界已经是一个广泛实践。全世界自贸区通常做法是国与国之间的,可以是两国或多国,符合三个条件就行。一地域相邻,二发展相当,三制度可比。所以各位看到1958年成立的欧洲共同市场到今天欧盟28个国家就是这一类,北美自由贸易区就是这一类,东盟就是这一类。但是现在国与国的自由贸易安排完全突破这三条,地域可以远隔重洋,制度可以完全不一,发展水平可以根本不相当。举一个例子,中国最近刚刚签署的自贸协定就是和远隔千山万水的瑞士。国与国的自由贸易安排已经是几十年历史。在国内将关境和国境分离,将关境后撤部分区域,在国境内造成一线为国境,二线为关境,两者之间实行优惠政策的做法,这样的自由贸易区在世界上有1200个。40%在发达国家,60%在发展中国家。我认为纽约第49号自贸区,德国汉堡港自贸区,阿联酋迪拜空港自贸区,荷兰鹿特丹自贸区做得非常成功。上海自贸区的总体思路、基本原则与这四家十分相似。中国要向世界学习,以学习的心态、以坚韧不拔的雄心,在改革开放第四波浪潮到来之时将中国的发展不断推向前进。
自贸区的三大意义
上海自贸区与其说是引进外资、通畅贸易、统一税收、增强服务功能,不如说是在机制体制和法制上有全新的突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国际政治经济格局的变化,党中央、国务院审时度势英明决策,在上海成立大陆首个自贸区,这是国家经济战略的顶层设计,有利于进一步改革开放。体现出三大意义:一是更好地打造中国经济转型发展的升级版;二是起到中央经济改革的试验田作用;三是上海将得到更多的创新红利,也是中央对上海进一步改革开放、服务全国的肯定和支持。上海应积极探索,在现有综合保税区基础上,研究如何试点先行在28平方公里内建立一个自由贸易园区试验区,进一步扩大开放,推动完善开放型经济体制机制。
尽管在前行道路上有许多困难和障碍,但我相信既然可以把第一波推向前进,既然可以把第二波推向前进,既然可以把第三波推向前进,第四波到临之时推向前进,就是所有的中国人的使命和责任。自贸区的责任是我们大家的使命,自贸区的光明就是我们大家的光明。